说白了心迹。
他倒忽然间便连丁点尴尬羞怯之色也没了,握着她的长发,面对面看着她。
轻笑:“糟,我可不会挽发。”
谢姝宁瞥他一眼,将头发从他手中接了过来,道:“你若会才是糟。”
未娶妻的男子,竟会梳女子发式,那可才真叫古怪。
他不会。
再正常不过。
谢姝宁四下一看,只见二人方才摔倒之处躺着几截颜色极好的断簪。
不禁唏嘘,随即从身上掏出一方只在角落绣了枝辛夷花的浅青色帕子来,权当发带,将头发松松给绑了起来。
一面绑着头发,她一面指示起了燕淮:“去把那几截断簪拾起来吧,回头拿了赤金补一补,兴许还能用。”
燕淮便三两步走了过去,巴巴地捡起,搁在掌心里带过来。
他打量了两眼,道:“成色这般好的玉簪,倒不常见。”
说话间,他蓦地想起方才那只玉镯来,虽不曾细看,但似乎也是罕见的贵重之物。
“还算是寻常,只这枚是先前娘亲给的,就这么丢了未免可惜。”
她摇了摇头,伸手去接了过来倒在一旁的石桌上,“万幸,瞧着像是还能接起来的。”
燕淮循着她细白的手指看过去,指下躺着几抹翠色,鲜艳欲滴。
他心尖一颤,仰头看了看天际,忽道:“你娘怕是不会高兴……”
若没有这些事,他自然不担心,可而今他的处境,极不合适。
谢姝宁仅听他方才说的那一句跟燕家有关的话,便知这事若叫母亲知道了,还得闹出好大一番波折。
她娘千盼万盼,可只盼着她能嫁户好人家,嫁个知冷知热,家世清白,家中人口简单的好儿郎。
“瞎担心什么!”
谢姝宁嗔了句,问他道,“先前那件事,他们本就是冲着娴姐儿来的,照你的话看,狐三暗地里助了他们一臂之力?那就难怪你会挑上他了。”
既有异心,何况又是差点害了娴姐儿的人,那便是早晚都要收拾的,能拿来做个替身,再好不过。
想到那具尸体,她不禁蹙了蹙眉:“皇上已将狐三当做是你……”
说着,她揪住了他的衣襟,“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?”
好端端的,闹出一场假死阴谋来。
而今全天下都将狐三当做是他,以为成国公燕淮年纪轻轻便已殒命,若他再顶着这个身份出现,以肃方帝如今多疑的心思,不立即发话要了他的脑袋,那九成九都是睡迷糊了。
思及此,她又急又气,攥着他的衣襟晃了两下,皱着眉头说:“往日里瞧着你也是个主意正的,这回办的事怎么瞧着一点不对!”
先是假死,又特地留了信让吉祥如意放了小万氏母子,一边安置好了燕娴的事,自己却悄悄藏于泗水。
不论怎么看,都没一件对劲的。
“那天晚上,外祖母同我说了一番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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