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只得爬上了山。
步千洐已走,众兵士好歹松了口气,靠在坡后歇息,那都尉也交代哨兵轮班,自己小寐片刻。
待他一觉醒来,忽觉不对,问旁人:“老宋和张五还未回来?”
“来了来了!”
有人喊道,众人抬头只见树林晃动,冒出两个人来,不正是他二人!
老宋走在前头,手里还提着只血淋淋的死禽。
“我道是什么……”
老宋笑着说,“原来是只野鸡。”
众人哈哈大笑,老宋说:“都尉,我这便去烤了。”
都尉心想还得守到天黑,只能吃寡如清水的干粮,便点头同意。
之前那小兵看到老宋,奇道:“老宋,你脸上怎么有血,咦?下巴这一圈泥是什么?”
老宋别过脸去笑道:“野鸡挠的。”
破月躺在担架上,只能看到暗沉的天和身旁士兵的甲胄。
沉甸甸的脚步声,显示押送她的是一支极为精锐的部队。
十日过去了,她已能坐起或勉强站立,只是因为伤到筋骨,尚不能提气,与废人无异。
这些日子,她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。
直到昨晚,赵魄告诉她,步千洐杀了赵初肃投靠青仑,她想都不用想,便知他是受赵魄威胁。
她实在无法相信这个事实,若是真的……她心头怜痛不已。
他要真的为她杀了赵初肃……杀便杀了,她才不管天下人的唾骂,生死都要追随他。
只是……他怎么办?
如此忧心忡忡又行了半个时辰,天色终于大亮。
破月勉力坐起来,只见一轮红日从地平线冉冉升起,前方树林雾气弥漫。
身旁铁甲兵们默默等待,她却最先听到那个轻盈敏捷的脚步声,心头又喜又忧——他来了!
果然过了一会儿,便见一道黑色身影,旋风般到了阵前,不正是步千洐!
破月被铁甲兵层层围住,远远见他身影料峭沉默而立,手上提着个圆滚滚的物事,心跳愈发急促。
铁甲兵领头的是一名青仑校尉名唤马骐,还有赵初肃手下一名降将,名唤何舒怀。
两人交换个眼神,马骐一摆手,两名士兵将破月抬出兵阵,另一士兵的钢刀始终架在破月脖子上防止她异动。
步千洐看到破月,脸上浮现喜意,上前两步:“娘子!”
破月心头一酸,哽咽道:“阿步!”
马骐手一举:“且慢!
步将军休要再上前。
先将人头给我。”
步千洐目光全在破月身上,手一扬,将人头一丢。
马骐上前一步,接了个满怀,看了看,交给何舒怀。
何舒怀对赵初肃终是有些敬畏,顿了片刻,才将脸转过来仔细看了看,又查看了右耳后的一颗黑痣,点点头。
马骐摆了摆手,挡住步千洐的士兵这才撤刀,步千洐一个箭步冲上去,小心翼翼将破月抱入怀里,转身道:“我先送娘子走,稍后再去大营。”
马骐却道:“步将军,大王说了,不指望你真的供他驱使,那样只怕一不小心就人头落地。
今次以夫人胁迫,是为了战事大局,望将军体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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